我的教育生涯(七)

  • 发布时间:2021-08-26 10:32
  • 作者:Admin
  • 浏览量:4302

    一九四九年四月,我看见国民党军队纷纷往中山门那边狡猾逃窜,听见下关炮声隆隆,楼上的玻璃窗震得咚咚响。四月二十二日夜,南京成了"真空",国民党军队逃走了,而解放军尚未进城。那夜,在鼓楼的司法院大火冲天,大概是国民党军队撤退时放的火。为了保卫学校我和在校的几位教师自动组织起来守夜、巡逻,以防坏人来破坏。我一夜未睡,第二天一早听说共产党的军队进了城,就到鼓楼去看,只见解放军穿着布衣布鞋,队伍整齐,和国民党军队大不一样。过了几天,解放军还到我校来扭秧歌,打腰鼓,唱《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》的歌曲,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新鲜。
    同年秋季,中央大学附属小学改为南京大学附属小学。胡颜立同志首任附小的校长。他平易近人,没有架子,喜欢小孩,经常听课。他对提高教师的业务水平很有帮助。他多才多艺,会拉胡琴、吹笙。在他带动下,附属小学文娱活动很活跃。每逢纪念节日,全校师生都有演出。我和几位老师学会了打腰鼓、扭秧歌,还演出歌舞剧《送军粮》、《女民兵》、《好阿姨》等节目。我还和美术教师分工协作,他做木偶、道具,我编剧本,指导学生演出《一棵高粱》、《两兄弟》等木偶戏。虽然那时我已四十来岁了,但干劲很足,是个文娱活动的积极分子。
    一九五二年院系调整,原南京大学校址改为南京工学院,金陵女子大学改为南京师范学院,南京大学附属小学改为南京师范学院附属小学。虽然校名多次更改,我却一直在这个学校工作。我深深体会到,新社会物价稳定,生活幸福,教师工作有保障,这就更有条件搞好教学工作。我住在学校,以校为家,精力集中,从早到晚,吃饭走路。和亲朋好友谈话,都离不开教学工作。我每次开课,都得到听课老师们的指导和帮助。所以,搞好教学的客观条件极好。
    一九五三年,我们学习苏联凯洛夫的《教育学》,什么五个原则,五个环节等。当时,南京师范学院教育系的同学来校见习、实习,都是按这几个原则、环节来衡量一堂课的好坏。苏联专家还来听过我的课,课后召开评议会,对我的教学是有促进作用的。 一九五六年是我终生难记的一年。这一年,我被评为南京市的先进工作者,小学一级教师。同年五月还加入中国共产党,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。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,推翻了三座大山,建立了新中国,使中国人民不再受帝国主义的欺侮,这是我们多年的宿愿。在党的直接培养教育下,我的觉悟逐渐提高,懂得怎样使自己尽可能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共产党员。
    正当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党的教育事业中去的时候,不幸,我爱人的病加重了。早在解放初期,他蒙领导照顾,没有随机关去皖北治理淮河,而留在南京水利科学研究所内,后又去无锡肺结核病院治疗。但终因病情过分严重,无法医治。当医院发来病危通知时,我还在进行家庭访问。待我赶到医院时,他已不能讲话了。对于不能悉心地服侍他,我是深为遗憾的。一九五八年,我爱人去世时,除了大孩子已从清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外,其余四个孩子都分别在上中学和小学。我一人带四个孩子住在学校内,早晨别人尚未起床,我已买菜回来,夏天晚上别人都已乘凉了,我还要替几个孩子洗澡洗衣。而白天一点也没有妨碍教学工作。是党,教育我要兢兢业业搞好工作,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。